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旧时专吃买卖家的乞丐

旧时专吃买卖家的乞丐

乞丐或称叫花子,是旧时街头常见情景。通常以诉说苦难,请求施舍,讨些残羹剩饭。常见台词多为“胞兄江南死,舍弟塞北亡,家中还有八十老母”,过几年再遇见,仍是家有八十老母。但这些乞丐多因病因灾,或许是真正的穷困群体,活动范围多在小街小巷,不到繁华大街面上,通常给点剩菜剩饭就打发了。

还有一种乞丐专在大街面上活动,穿着破衣拉撒,露着棉絮,头发老长,满脸油泥,三五成群蹲在向阳角落捉虱子,成为旧时西单大街的一景儿。

过去西单、前门、王府井、地安门大街算京城最繁华的几条街道。西单大街上的绸缎庄、南货店、茶叶铺、饭庄酒楼……一直排到缸瓦市。两三个叫花子往买卖家门口一站,就够瞧的了。接着打起竹板,唱起快板书:“打竹板迈大步,眼前来到了茶叶铺,茶叶铺的茶叶真叫好,……”,将茶叶铺赞美一番;如果来到切面铺,则改为“眼前来到了切面铺”,再将切面铺赞扬一番。叫花子一折腾,路人再一围观,这家儿买卖还怎么作?掌柜的见多识广,见此情景赶快叫伙计拿点零钱打发他们走,某种意义上讲这种叫花子是专吃买卖家的。有时为制造气份,叫花子打竹板的花活还不断翻新:什么双手打竹板;大小竹板结合着打,上下翻飞着打;一手打竹板,一手拉锯齿条(锯齿条也是竹子的),清脆的竹板声,配上锯齿条拉动的咯啦咯啦声,另有一番效果。

无论打竹板上下翻飞也好,拉锯齿条打竹板的也好,真正吃买卖家叫花子的绝活还得数耍牛胯骨。牛胯骨是黄牛后腿的大腿骨,一尺多长,挎搽干净,像个宽边大铲子,又像个窄边的大蒲扇,沿着前薄边上打一串小眼儿,安上小铜铃铛,一耍哗啦哗啦响,一耍还是一对儿。设想叫花子手持两把牛胯骨往买卖家门口一站,其效果可谓斐然,若舞动起来,上下翻飞,牛胯骨上的小铜铃铛哗啦哗啦作响,路人围观上来,其后果更可想而知了。

看官不禁要问:这么一来,耍牛胯骨的叫花子们岂不是讹上买卖家了?其实旧时的乞丐也讲规矩,一是吃地面,比如几个叫花子在西单北大街吃地面,新叫花子根本进不来,一条大街上的叫花子数量有限,西单北大街的叫花子更不能越界到西单南大街;二是叫花子们也不能见天见到人家买卖家折腾,多少有些自律。叫花子也心知肚明,人家开买卖的也不是好惹的,咱们也得自我约束着点儿,有时不要钱白给买卖家唱喜歌儿,什么“正念喜,抬头观,天上来了福、禄、寿三仙”,一走一过,惹买卖家高兴,下次来就好说话了。因为个别买卖家还嫌门口不热闹,花钱请吹鼓手在门口吹打一通儿也是常事儿。

然而叫花子与买卖家的矛盾必定是要存在的。个别买卖家对叫花子并不买帐,要钱不给,出言不逊,见叫花子就叫伙计轰,形成叫花子与买卖家冲突。叫花子这个群体,特别成帮成伙的叫花子,有悠久的历史。自有城市商业的雏形,就有他们了,不好说是哪朝哪代了,可不是随便就可以轰走的,影视作品不有丐帮吗?叫花子们最后一招儿就是“擂砖”,擂在这里是砸和打的意思。买卖家不是不给面儿吗?就在你大门口儿拿块砖头往胸脯子上“擂”,甚至往脑袋上砸,还是真砸,砸得血丝呼啦的,制造事端,形成围观,严重时能堵半条街。一旦出现这种场面,可能还得买卖家让步,花钱了事儿。旧时代曾有“一代为官,三辈子擂砖”的说法,从中亦可隐约看出“擂砖”是历史上乞丐惯用作法,或许是他们的杀手锏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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